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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武二十七年,大明王朝已历经风雨近三十载。朱元璋,这位从一介布衣登上九五至尊的帝王,老年愈发多疑善怒。
京师南京,紫禁城内殿阁深沉,每一块青石板上仿佛都刻满了血泪。文武百官低头侍立朝堂,不敢抬头直视龙颜,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这一日,龙颜大怒,殿前突发异变。一代帝王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倒在地,满朝文武如木雕泥塑,无一人敢上前。唯有一位身着青袍的官员,不顾后果冲向前去。
谁知,朱元璋接过其搀扶的手后,却冷声吐出六个字:"动手,杀了他。"殿内寂静如死,只剩刀剑出鞘的声响划破空气。
洪武二十七年春,南京城外杏花盛开,春风拂过长江,掀起层层涟漪。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,官吏行色匆匆,市井小民低声谈论,谁也不敢高声喧哗。自从胡惟庸案、蓝玉案之后,大明朝廷内外人人自危,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
这一日,内阁首辅杨士奇早早起身,穿戴整齐,准备入宫面圣。他站在铜镜前,看着镜中那张因长期忧思而显得憔悴的脸,叹了口气。
"老爷,您的朝服已备好。"家仆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杨士奇点点头,披上朝服,整理衣冠。作为内阁重臣,他深知朱元璋晚年的多疑和猜忌。每次入宫,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上,稍有不慎,便是满门抄斩的下场。
与此同时,南京城另一处宅院内,一位身着青袍的中年官员正在书房中研读奏章。这人名叫陈明远,现任礼部侍郎,为人正直清廉,深受民间爱戴。
"大人,时辰不早了,该入宫了。"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。
陈明远放下手中竹简,揉了揉眉心,"知道了,准备马车吧。"
陈明远来到院中,望着晴朗的天空,忽然想起昨夜的梦境。梦中他站在血色朝堂之上,周围尸横遍野,而朱元璋坐在龙椅上,面色惨白如纸。这梦境让他心中不安,但身为朝臣,职责所在,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。
"老爷,您最近要小心啊。"夫人送他出门时,低声嘱咐道,"昨日听闻陛下又处决了三位言官。"
陈明远拍拍夫人的手,安慰道:"为官一任,当造福一方。我陈明远问心无愧,行得正,坐得端,无需担忧。"
话虽如此,但陈明远心中明白,在如今的大明朝堂,即便清白如雪,也难保不被泼墨染黑。他登上马车,心事重重地前往皇宫。
皇宫大殿内,文武百官已经按序站好,低头静候皇帝驾临。气氛凝重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。杨士奇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端,陈明远则站在礼部官员的位置上。
"陈大人,听说陛下昨夜又翻看了胡惟庸案的卷宗。"站在陈明远身旁的工部侍郎刘德低声说道。
陈明远微微皱眉,示意他不要多言。在这紫禁城内,墙有耳,一句不慎的话语,可能就是杀身之祸。
不多时,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:"皇上驾到!"
百官立刻跪伏在地,高呼:"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"
朱元璋缓步走入大殿,登上龙椅。虽已年近古稀,但他的目光依然如鹰隼般锐利,扫视过每一位臣子的面容。他身着明黄龙袍,头戴冕冠,威严中透着一丝疲惫。
"平身。"朱元璋淡淡开口。
百官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,但无人敢抬头直视龙颜。
"今日有何奏章?"朱元璋问道。
太监捧上一叠奏折,朱元璋翻看几页后,忽然将其重重拍在龙案上,"这就是你们的治理成果?户部报告江南水患,灾民无数,可朕怎么听说当地官员借赈灾之名,中饱私囊?"
殿内顿时一片寂静,无人敢答。
"户部尚书何在?"朱元璋冷声问道。
户部尚书夏原吉立刻跪出列,声音颤抖:"臣在。"
"你可知江南一带灾情几何?赈灾银两去向何处?"朱元璋的声音如寒冰一般。
"回陛下,江南水患确实严重,臣已派员前往查看,赈灾银两均按制度发放,绝无挪用。"夏原吉额头已渗出冷汗。
朱元璋冷笑一声,"好一个按制度发放!朕的探子已经查明,你户部下拨的三十万两赈灾银,只有不到十万两到了灾民手中,其余都被你们这些蛀虫瓜分了!"
夏原吉面如土色,连连叩首:"陛下明察,此事臣确实疏忽了监管,但臣绝无贪墨之意啊!"
"拖下去,廷杖三十!"朱元璋厉声道。
侍卫立刻上前,拖着夏原吉出了大殿。不多时,殿外传来凄厉的惨叫声。
陈明远站在队列中,眉头紧锁。他知道夏原吉为人正直,江南水灾赈济不力,恐怕另有隐情。但在如此氛围下,谁敢为夏原吉辩解一句?
朱元璋的怒火并未因夏原吉的惩处而平息。他翻看着奏折,忽然又道:"兵部侍郎李福,出列!"
一位中年官员战战兢兢地站出来,行礼道:"臣在。"
"你可知边关将士三月未领饷银?"朱元璋盯着李福,目光如炬。
李福额头冒汗,"回陛下,此事确有耽搁,因军需转运路途遥远,加之山路难行..."
"借口!"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案,"朕设立军需司,就是为了保障边关将士饷银按时发放。你身为兵部侍郎,竟敢克扣军饷,意欲何为?"
"陛下,臣冤枉啊!"李福跪地叩首,"饷银确已拨出,可能是途中出了差错..."
朱元璋不等他说完,便挥手道:"拖下去,斩立决!家产充公!"
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,众臣噤若寒蝉。
陈明远心中震惊,李福与他相识多年,为人忠厚老实,怎会贪墨军饷?这其中必有蹊跷。他看了看周围同僚,都是低头不语,无人敢言。
连续惩处两位大臣后,朱元璋的脸色稍霁,继续处理朝政。陈明远注意到,皇帝今日似乎格外疲惫,说话间有几次明显的停顿,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。
正当众臣战战兢兢地回答着皇帝的问询时,意外发生了。
朱元璋忽然站起身,似乎想走下台阶,但刚迈出一步,便踉跄了一下,脸色骤变。他试图扶住龙案,却未能成功,整个人向前跌去。
那一瞬间,大殿内仿佛时间凝固。
满朝文武看着自己的皇帝摔倒,却无一人敢上前一步。他们都清楚,在这危机四伏的朝堂上,冒然接近龙体可能意味着杀身之祸。即便是内阁首辅杨士奇,也只是惊恐地望着,不敢妄动。
就在朱元璋即将重重摔在台阶上的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青色身影从队列中冲出,快步上前,一把扶住了摇晃的皇帝。
那人正是陈明远。
"陛下,您没事吧?"陈明远关切地问道,同时小心地扶着朱元璋站稳。
殿内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。有人甚至暗自为陈明远默哀——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触碰龙体,这可是大不敬之罪。
朱元璋站稳后,面无表情地看着扶住他的陈明远,目光复杂难明。
"陛下,可需传太医?"陈明远又问道,仍未察觉危险将至。
朱元璋缓缓抽回手臂,整理了一下龙袍。大殿内鸦雀无声,每个人都屏住呼吸,等待皇帝的反应。
出乎所有人意料,朱元璋并未立即发怒,而是问道:"你是何人?"
"臣陈明远,礼部侍郎。"陈明远恭敬回答。
朱元璋微微颔首,忽然问:"你为何敢上前?"
陈明远直视皇帝的眼睛,坦然道:"陛下乃国之根本,臣见陛下将跌,不顾其他,只想保全龙体。"
朱元璋凝视陈明远良久,忽然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是一个笑容。百官心中稍安,以为皇帝已消气。
就在此时,朱元璋的表情骤然冷峻,他转向身旁的侍卫,冷声道:"动手,杀了他。"
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,在大殿内炸响。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皇帝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陈明远自己也愣在原地,一时未能反应过来。
侍卫们手按刀柄,面面相觑,犹豫着是否真的要在朝堂之上杀一位正部级官员。
"陛下!"杨士奇终于忍不住跪下,"陈大人只是出于忠心,救驾有功啊!"
其他大臣也纷纷跪倒,请求皇帝饶恕陈明远。
朱元璋却置若罔闻,再次对侍卫厉声道:"朕的话,也敢违抗?"
侍卫们不敢再犹豫,拔出刀剑,向陈明远逼近。
陈明远终于回过神来,他不解地看着朱元璋,苦笑道:"陛下,臣不明白,救驾乃臣子本分,为何要杀臣?"
朱元璋冷冷地看着他,不发一语。
就在侍卫的刀即将落下的瞬间,一位老太监突然冲入大殿,高声道:"陛下!边关急报!"
朱元璋皱眉,抬手示意侍卫暂停,接过太监递上的密函,快速浏览。他的表情逐渐凝重,最后深深叹了口气。
"陈明远留下,其余人退朝。"朱元璋忽然说道。
百官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,但不敢违抗,纷纷退出大殿。只有陈明远一人,在生死边缘徘徊,不知命运将如何安排。
大殿内只剩下朱元璋、陈明远和几名贴身侍卫。朱元璋重新坐回龙椅,示意陈明远上前。
"你可知朕为何要杀你?"朱元璋忽然问道。
陈明远摇头:"臣愚钝,不解。"
"因为你违背了朕的旨意。"朱元璋淡淡地说,"朕昨日秘密下令,今日故意跌倒,看看满朝文武谁敢上前。结果只有你一人上前,而朕偏偏下令,不许任何人相救。"
陈明远惊愕,"陛下是在...试探臣等?"
朱元璋冷笑:"大明朝堂,人人自危,明哲保身。朕想看看,还有谁敢为国事、为朕的安危铤而走险。结果证明,满朝文武,竟只有你一人敢违逆朕意,上前救驾。"
陈明远终于明白了朱元璋的用意,但他仍不解:"那陛下为何还要杀臣?"
朱元璋沉默片刻,忽然道:"你回去收拾细软,带着家人,明日子时前离开南京。"
陈明远愣住了:"陛下的意思是..."
"朕不杀你,但你不能再留在朝中。"朱元璋疲惫地说,"你太忠诚,太正直,这反而是你的罪过。在这朝堂之上,没有人真正在乎国事,包括朕自己。朕杀胡惟庸、杀蓝玉,不都是为了朕的皇位安稳吗?"
陈明远心中震动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朱元璋继续道:"今日边关传来的密报,说北方有异动,恐有变故。你且离京避祸,找个偏远之地隐居。或许有一天,大明需要像你这样的忠臣良将。"
陈明远终于明白,朱元璋是要保全他。
"臣...遵旨。"陈明远深深叩首。
"去吧。"朱元璋挥挥手,"记住,明日子时前,你必须消失在南京城。外人只知道你被朕处死了。"
陈明远起身,正要退出大殿,忽然又转身问道:"陛下,臣有一事不明。今日您当众下令杀臣,现在又放臣离去,此中深意..."
朱元璋面无表情地说:"你就当是老皇帝的任性吧。"
陈明远离开皇宫后,立刻回到家中,将事情原委告知家人,开始收拾行装。他的夫人听闻此事,既惊又喜。
"夫君,这是皇上对你的保全啊!"夫人低声说道。
陈明远苦笑:"或许吧。但终究是仕途断绝,今后只能隐姓埋名了。"
当夜,陈明远带着妻儿,悄悄离开了南京城,向南方而去。他选择了远离京城的福建山区,打算在那里隐居。
与此同时,朱元璋站在宫殿的窗前,望着南京城的夜色,眼神复杂。他这一生,征战沙场,建立大明,却在晚年陷入极度的猜疑和多疑之中。他不知道自己这次的决定是对是错,但他隐约感到,保全陈明远,或许是他在暮年做的为数不多的正确决定之一。
第二天早朝,朱元璋面无表情地宣布,陈明远因冒犯龙体,已被处死。满朝文武听闻此事,无不心惊胆战,越发谨小慎微。
然而,朱元璋内心深处,却对这样的朝局充满失望。他怎能不明白,一个连救驾都不敢的朝廷,如何能支撑大明的未来?
几个月后,北方果然传来变故。建文帝即位后,燕王朱棣起兵"靖难"。在那场改变大明命运的政治动荡中,那些曾经在朱元璋跌倒时按兵不动的大臣们,最终都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。
而那个敢于伸出援手的陈明远,却因朱元璋的一时任性,幸运地避开了这场腥风血雨。
从那天起,陈明远便在福建深山中隐居,化名陈默,以教书为生。当年那位一言可决人生死的皇帝已经离世,新的风暴席卷大明朝堂。
每当听闻朝廷又有大臣被处死的消息,陈明远就会想起那日大殿上的一幕。他常常在想,如果当初他没有上前扶起皇帝,或者皇帝真的处死了他,历史会不会有所不同?
但这一切已无从得知,就如同那个早已逝去的洪武盛世。
福建山区的清晨总是雾气缭绕,青山若隐若现,宛如一幅水墨画卷。陈明远已在此隐居三年,每日清晨,他都会在竹林间习练剑法,不为强身健体,只为保持一颗清醒的心。
这一日清晨,陈明远正在院中练剑,忽听门外有马蹄声响起。在这偏远山区,极少有人骑马而来,更何况是清晨时分。
"先生可在家?"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陈明远收剑入鞘,谨慎地走向门口:"来者何人?"
"一个故人。"那人答道。
陈明远心中一紧,小心翼翼地打开门,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中年文士,身着灰色长袍,面容清瘦,目光却异常锐利。
"杨大人?"陈明远惊讶地认出了来人,正是当年的内阁首辅杨士奇。
杨士奇微微一笑:"陈大人别来无恙。"
"请进。"陈明远侧身让路,同时警惕地观察四周,发现杨士奇身后还有两名随从,看起来像是普通侍卫。
二人进入简陋的书房,各自落座。陈明远命家仆上茶,然后直入主题:"杨大人远道而来,想必有要事相商。"
杨士奇叹息一声:"陈大人果然快人快语。实不相瞒,老朽此次前来,确实为了国事。"
陈明远面色不变:"国事与我一介山野村夫,有何干系?"
"陈大人何必自谦?"杨士奇抿了一口茶,"当年洪武皇帝命你离京,外界只知你已身死,但老夫却一直相信你尚在人世。"
陈明远沉默片刻,问道:"现在是什么情况?"
杨士奇环顾四周,压低声音道:"建文帝即位后,燕王朱棣起兵'靖难',声称要清除奸臣,拯救建文帝。如今战事已持续两年有余,形势对朝廷极为不利。"
陈明远点头,这些消息他虽身在山野,却也略有耳闻。燕王朱棣是朱元璋的第四子,素有军事才能,当年未能继承皇位,心有不甘,便借机起兵。
"这与我何干?"陈明远淡淡问道。
杨士奇正色道:"陈大人,朝廷如今需要您这样忠心耿耿的人才。建文帝派我前来,希望您能出山相助。"
陈明远失笑:"杨大人说笑了。当年朱元璋要杀我,我已算是朝廷弃子。如今建文帝为何又想起我这个微不足道的礼部侍郎?"
杨士奇神秘地说:"因为洪武皇帝留下的密旨。"
陈明远一愣:"什么密旨?"
杨士奇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,恭敬地双手奉上:"这是洪武皇帝生前留下,命人在他百年之后交给继位的皇帝。建文帝继位后方得此物,开启一看,里面记载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,其中就有关于您的记载。"
陈明远接过锦盒,小心翼翼地打开,里面是一封用黄绢书写的密旨。他展开一看,不由得全身一震。
密旨中,朱元璋详细记载了当年设局试探群臣的事情,并特别提到陈明远是唯一一个敢于违抗他旨意,上前救驾的臣子。朱元璋在旨意中称赞陈明远忠心可鉴,并建议继位者若遇国家危难,可寻陈明远相助。
"这..."陈明远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士奇,"这是真的?"
杨士奇郑重地点头:"千真万确。建文帝看到这道密旨后,立刻派我前来寻找您。如今朝廷内奸细众多,燕王势大,建文帝需要像您这样真正忠于国家的人才。"
陈明远苦笑:"当年朱元璋以为忠诚是罪过,如今建文帝却视忠诚为珍宝,世事变化,当真难料。"
"陈大人,国家危难,望您出山相助。"杨士奇恳切地说。
陈明远沉默良久,最终叹息一声:"杨大人,我需要考虑一下。"
杨士奇理解地点点头:"老夫明日再来听您答复。"
杨士奇离开后,陈明远坐在庭院中,回想着当年朱元璋那复杂的眼神和最后的安排。他终于明白,朱元璋并非真的要杀他,而是另有深意。
夜深人静,陈明远的夫人端着一盏清茶走来,坐在他身旁。
"夫君在想什么?"夫人轻声问道。
陈明远将事情原委告知夫人,夫人听后,沉思片刻,说道:"夫君,你我本就是朝廷中人,只因特殊原因才隐居山林。如今国家有难,建文帝又亲自派人来请,你若不去,岂不辜负了当年洪武皇帝的一片苦心?"
陈明远惊讶地看着夫人:"你认为朱元璋当年是有意安排我离京?"
夫人点头:"依我看,洪武皇帝是有远见之人。他或许预感到自己百年之后,朝廷会有动荡,所以提前安排你脱离朝争,保全实力。如今他的预感成真,你再不出山,更待何时?"
陈明远被夫人的话触动,思索良久,最终决定答应杨士奇的请求,重回朝堂。
第二天,杨士奇果然再次前来。陈明远郑重地告诉他:"我愿意跟您回京,为国效力。但有一个条件。"
"请说。"杨士奇问道。
"我需要完全的信任和足够的权力,才能帮助建文帝应对燕王之乱。"陈明远严肃地说。
杨士奇点头:"建文帝已承诺,只要您回京,立即拜您为兵部尚书,全权负责抵抗燕王。"
陈明远思考片刻,又问:"杨大人,您老实告诉我,朝中现在局势如何?"
杨士奇脸色一变,叹息道:"实不相瞒,情况比我刚才说的还要糟糕。燕王已攻占大半北方,朝中又有奸臣暗通燕王。建文帝勤政爱民,却缺乏治军之才,如今可谓内忧外患。"
陈明远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:"那杨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我能力挽狂澜?"
杨士奇神秘一笑:"因为除了刚才给您看的密旨外,洪武皇帝还留下了另一物。"
说着,杨士奇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印:"这是传国玉玺的印模,洪武皇帝留下,说只有真正忠心的人才能使用它。"
陈明远接过玉印,只见上面刻着精细的纹路,确实是传国玉玺的缩小版。
"这有何用?"陈明远不解地问。
杨士奇解释道:"洪武皇帝曾命人在京城地下修建了密道,连通宫城内外。这枚玉印是开启密道的钥匙。若朝局有变,可通过密道保全建文帝。"
陈明远恍然大悟,朱元璋的远见超出他的想象。那位多疑的皇帝,竟在离世前做了如此多的安排,为的就是保全大明江山。
"好,我随你回京。"陈明远终于下定决心。
当日,陈明远整理行装,与夫人和儿女告别,跟随杨士奇踏上了前往南京的路途。
一路上,杨士奇向陈明远详细介绍了朝中局势。燕王朱棣已占领大半北方,号称"靖难",实则是要夺取皇位。朝中大臣分为两派,一派主战,一派主和,互相牵制,导致朝廷应对乏力。
"建文帝为人仁厚,但缺乏决断。"杨士奇忧心忡忡地说,"若非如此,也不会让燕王做大。"
陈明远问道:"当年的勋贵如何?那些功臣后代可有参与其中?"
杨士奇摇头:"建文帝即位后,大肆削藩,许多藩王和勋贵被削去权力,心怀不满。燕王正是抓住这点,联合他们反对朝廷。"
陈明远叹息:"削藩虽是长久之计,但时机选择不当,反倒酿成大祸。"
经过半月的跋涉,陈明远一行终于抵达南京城。三年未见,这座雄伟的都城似乎没有太大变化,但陈明远却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。
杨士奇并未直接带陈明远入宫,而是先将他安置在城南的一处宅院,说道:"陈大人,您先在此休整,我去向建文帝禀报,明日再接您入宫。"
陈明远点头应允。当晚,他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,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,心中感慨万千。三年前,他离开这座城市时,朱元璋尚在,大明朝看似稳固如山。如今,朱元璋已去,大明却陷入内乱,不知将走向何方。
次日清晨,杨士奇如约而来,带着陈明远秘密入宫。为避人耳目,二人都穿着普通官服,从宫城的侧门进入。
"陛下已在文华殿等候。"杨士奇低声说道。
文华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,平日里极少有人能进入。陈明远跟随杨士奇穿过曲折的宫廷走廊,最终来到一座庄严的大殿前。
殿内灯火通明,却只有寥寥数人。一位年轻的皇帝端坐于上首,面容清秀,眉宇间透着几分书生气质,正是建文帝朱允炆。
"参见陛下。"陈明远和杨士奇一同跪拜。
建文帝急忙起身,亲自上前扶起陈明远:"陈爱卿不必多礼。朕久闻陈爱卿大名,今日得见,实乃幸事。"
陈明远谦逊地说:"臣惭愧,当年未能为先帝尽忠,如今蒙陛下不弃,愿肝脑涂地以报国恩。"
建文帝示意陈明远和杨士奇坐下,亲自为二人斟茶:"陈爱卿,皇祖父生前对你极为赞许,密旨中称你为'大明真臣'。如今国家危难,朕需要你这样的忠臣良将。"
陈明远直言不讳:"陛下,臣虽有心报国,但需知朝中实情,方能有的放矢。"
建文帝苦笑一声,将朝中局势和军情详细告知陈明远。原来,燕王朱棣起兵后,连战连捷,已占领大半北方。朝廷派出的军队屡战屡败,士气低落。更糟的是,朝中疑有奸细,每次军事部署都会泄露给燕王。
"朕深感无力啊!"建文帝叹息道,"御史大夫齐泰主张主战,礼部尚书黄子澄主张求和,朝中分为两派,互相攻讦,导致朝政混乱。"
陈明远听后,沉思片刻,问道:"陛下可还记得皇祖父留下的另一物?"
建文帝点头:"玉印在朕这里,密道的存在只有朕和几位心腹知晓。"
"臣有一策,或可扭转乾坤。"陈明远正色道,"但需陛下给予臣全权处置之权。"
建文帝毫不犹豫地应允:"只要能平定内乱,稳固江山,朕愿意给予陈爱卿所需的一切权力。"
陈明远深深一拜:"那臣请陛下立即拜臣为兵部尚书,同时赐臣尚方宝剑,便于行事。"
建文帝略一思索,立即命人取来尚方宝剑,亲自授予陈明远,并当场下旨,任命陈明远为兵部尚书,全权负责抗击燕王。
陈明远接过尚方宝剑,肃然道:"臣定不负陛下信任。"
离开文华殿后,杨士奇好奇地问:"陈大人有何妙策?"
陈明远神秘一笑:"欲破敌军,先破敌谍。杨大人,烦请你帮我一个忙。"
"请说。"杨士奇答道。
"明日早朝,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。"陈明远低声道出自己的计划。
杨士奇听完,脸色大变:"这...会不会太冒险?"
陈明远坚定地说:"破敌之道,有时需以险制险。"
第二天早朝,文武百官依次入殿。当看到陈明远出现在朝堂上时,许多老臣都惊讶不已,纷纷低声议论。
"那不是三年前被处死的礼部侍郎陈明远吗?"
"怎么可能?他不是因冒犯洪武皇帝被杀了吗?"
建文帝入殿后,立即宣布了任命陈明远为兵部尚书的决定,并命他全权负责抗击燕王。这一任命引起朝中一片哗然。
"陛下,此人已被先帝处死,如今忽然出现,恐怕有诈。"一位御史立即出言反对。
"况且此人素无军功,如何能担当抗击燕王的重任?"兵部侍郎李彬也站出来反对。
建文帝没有直接回应,而是看向陈明远:"陈爱卿,你有何说法?"
陈明远从容上前,高声道:"诸位大人有所不知,当年洪武皇帝并未真的处死臣,而是命臣隐居山林,以待国家有需之时。如今燕王作乱,臣奉先帝密旨归来,助陛下平定内乱。"
说着,他取出那封黄绢密旨,高高举起:"此乃先帝手书,有识者自明。"
众臣将信将疑,但见建文帝亲自认可,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就在此时,杨士奇按照计划站了出来:"陛下,臣有一事不明。若陈大人确为先帝所派密使,为何先帝不在世时不让他出山?而是等到如今局势危急才现身?"
这个问题正中陈明远下怀。他故作犹豫,最后一咬牙,似乎下定决心说出实情:"实不相瞒,先帝留臣在外,是因为他预见朝中有奸,恐日后祸起萧墙。先帝命臣在他百年后才现身,就是为了能在朝堂之上识破奸臣!"
此言一出,朝堂一片哗然。众臣面面相觑,有人面露惊恐,有人则愤怒质问。
陈明远趁机拔出尚方宝剑,大声道:"奉陛下旨意,臣已掌握朝中奸细名单,今日就要一一拿下!"
说完,他直指兵部侍郎李彬:"李彬,你暗通燕王,泄露军情,证据确凿,还不速速认罪!"
李彬大惊失色,连连后退:"你...你胡说!我忠心为国,何来通敌之说?"
陈明远冷笑:"别装了。洪武皇帝临终前已将你等奸臣名单告知于我。今日我奉旨清理朝堂,谁若抵抗,格杀勿论!"
李彬见事情不妙,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,不顾一切地向建文帝扑去:"既然如此,那就同归于尽吧!"
早有准备的侍卫立即将建文帝护住,而陈明远纵身一跃,一剑刺穿了李彬的咽喉。李彬倒地不起,鲜血染红了朝堂地面。
"搜他的身!"陈明远命令道。
侍卫搜出李彬贴身携带的密函,呈给建文帝。建文帝展开一看,脸色大变:"果然是燕王的密信!李彬竟真是奸细!"
朝堂上一片哗然。陈明远趁机又点了几名官员的名字,这些人听到自己名字后,有的面如土色,有的试图逃跑,但都被侍卫拿下。
这一幕震慑了所有在场的官员。陈明远环视朝堂,高声道:"诸位大人,朝中奸细已除,接下来就是齐心协力,共御外敌之时。望诸位以国事为重,不要再内耗下去!"
建文帝见陈明远一举清除了多名奸细,龙颜大悦,当场加封陈明远为太子太傅,并授予他调兵遣将的全权。
朝会结束后,杨士奇私下问陈明远:"那些人真的都是奸细吗?"
陈明远低声道:"李彬确实是,我早有情报。至于其他几人,不过是我猜测的对象,没想到他们竟自己露出马脚。这说明朝中奸细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。"
杨士奇感叹:"陈大人用兵如神,不仅能征善战,还能用计谋擒拿奸细。"
陈明远摇头:"这只是开始。接下来,还有更艰难的战斗要打。"
随后的日子里,陈明远开始全面整顿军队,提拔忠诚将领,淘汰庸碌之辈。他采用洪武年间的军事制度,恢复军纪,提高士气。同时,他还亲自设计了一套疑兵之计,故意泄露假情报给潜在的奸细,引燕王军队上当。
三个月后,陈明远率领大军北上,与燕王朱棣的军队正面交锋。此时的明军已焕然一新,士气高涨,战术灵活。
第一场大战在徐州附近爆发。燕王军队依照泄露的假情报,以为明军主力在东路,便将兵力集中于东面。陈明远却率主力从西路突袭,一举击溃燕军右翼,斩杀燕军大将张玉,俘虏士兵三千余人。
这场胜利极大地鼓舞了明军士气,也让建文帝看到了胜利的希望。陈明远趁胜追击,连下数城,将燕军逼退至淮河以北。
然而,战况并非一帆风顺。朱棣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,很快就调整了战略,避实就虚,分兵出击,给明军造成不小的麻烦。
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际,陈明远接到南京急报:建文帝病重,朝中再起波澜。
陈明远不得不留下部分兵力继续对抗燕军,自己则率领亲信急速回京。
回到南京后,陈明远立即入宫觐见。建文帝病卧龙床,面色蜡黄,气息微弱。见陈明远进来,建文帝勉强坐起身,虚弱地说:"陈爱卿,朕恐怕...撑不了多久了..."
陈明远上前查看,发现建文帝中毒已深,可能是长期被人下毒所致。
"陛下,您是何时开始感到不适的?"陈明远急切地问。
建文帝回忆道:"约莫半月前,每日饮食后便感不适,起初以为是小恙,未曾在意..."
陈明远立即命人查找御膳房的可疑人员,同时请来太医为建文帝诊治。
太医诊断后,面色凝重:"陛下中的是慢性剧毒,已侵入五脏六腑,恐怕..."
陈明远不甘心地问:"难道没有解救之法?"
太医摇头:"除非能找到传说中的'九转还魂丹',否则难以救治。"
陈明远心中一动:"'九转还魂丹'?那不是传说中的仙药吗?"
太医解释道:"并非仙药,而是一种罕见的解毒良方,据说洪武皇帝曾经收藏过药方,但无人知道下落。"
陈明远忽然想起朱元璋留下的玉印和密道。他连忙向建文帝询问密道的入口。
建文帝虚弱地指向龙床下方:"密道入口在床下,用玉印可开启。"
陈明远按照指示,找到了密道入口。他取出玉印,果然打开了一道隐秘的通道。
"陛下,臣去去就回。"陈明远对建文帝说完,便点燃火把,进入了密道。
密道幽深曲折,陈明远小心前行,最终来到一个隐秘的石室。石室中央是一口石棺,棺盖上刻着"洪武之玺"四个大字。
陈明远心中一凛,难道这是朱元璋的衣冠冢?他用玉印轻轻触碰棺盖上的凹槽,棺盖缓缓移开,露出里面的内容。
令陈明远惊讶的是,棺内并非遗骸,而是一箱书籍和一个小木盒。他打开木盒,里面正是一张泛黄的药方,标题赫然是"九转还魂丹"。
陈明远大喜过望,连忙将药方和木盒一起带出密道。
回到建文帝身边,陈明远将药方交给太医。太医查看后惊喜地说:"这正是传说中的'九转还魂丹'药方!但其中有几味药材极为罕见..."
"无论多难寻,务必在最短时间内配齐!"陈明远断然道。
在陈明远的全力协助下,太医们四处搜寻药材,终于在三日内配齐了"九转还魂丹"的所有材料,并按方煎制成功。
建文帝服下药后,情况开始好转。一周后,他已能下床活动,脸色也红润了许多。
"多亏陈爱卿,朕才得以转危为安。"建文帝感激地说。
陈明远却神色凝重:"陛下,臣在密道中还发现了一箱书籍,其中记载了许多洪武皇帝的秘密决策和对朝臣的评价。臣已粗略翻阅,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。"
建文帝好奇地问:"什么秘密?"
陈明远低声道:"燕王之所以能得到如此多的朝中情报,是因为朝中有一位大臣暗中支持他。而这位大臣,就是当年受先帝器重的黄子澄。"
建文帝大惊失色:"黄子澄?不可能!他是朕最信任的大臣啊!"
陈明远叹息:"陛下,请看这封信。"
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,是从那箱书籍中发现的。信中明确记载了黄子澄与燕王的秘密联系。
建文帝看完信件,脸色铁青:"传黄子澄觐见!"
黄子澄很快被带到皇帝面前。看到陈明远和建文帝的神情,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。
"黄爱卿,朕有一事相问。"建文帝强压怒火,"你可曾与燕王有私下联系?"
黄子澄面不改色:"陛下明鉴,臣对陛下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。"
陈明远冷笑一声,将那封信递给黄子澄:"那这封信如何解释?"
黄子澄看到信件,脸色大变,但很快又恢复平静:"此信乃伪造!有人欲陷害臣!"
陈明远不为所动:"那请黄大人解释,为何近来每次我军行动,燕军都能提前得知?为何您总是主张与燕王和谈,却从不支持用兵?为何您身边的亲信多次出入燕王控制的地区?"
黄子澄哑口无言,额头渗出冷汗。
建文帝见状,悲愤交加:"黄卿,朕待你不薄啊!为何要如此背叛朕?"
黄子澄终于承认了罪行:"陛下,非臣不忠,实在是燕王势大,天命在燕。臣不过是顺应天命而行..."
建文帝怒不可遏:"来人,将黄子澄押下去,明日问斩!"
黄子澄被押走后,陈明远对建文帝说:"陛下,黄子澄案牵连甚广,臣建议彻查朝中官员,以绝后患。"
建文帝点头应允,并将此事全权交由陈明远处理。
陈明远立即开展大规模清查,果然又揪出了数名与黄子澄勾结的奸臣。同时,他加强了宫廷防卫,确保建文帝的安全。
清除了朝中奸细后,陈明远重新回到前线,指挥抗击燕军的战事。此时的明军士气高涨,战术得当,接连取得胜利。燕王朱棣的军队被迫节节后退,形势逐渐明朗。
经过一年的激战,陈明远指挥的明军终于在通州附近击败了燕军主力,朱棣本人也在战斗中受伤。燕王见大势已去,被迫派使者请和。
建文帝召开朝会,商议如何处置燕王。有人主张趁胜追击,彻底消灭燕王势力;也有人建议接受和谈,以免再起战端。
"陈爱卿,你立下大功,又与先帝有特殊渊源,你认为该如何处置?"建文帝问道。
陈明远思索片刻,回答:"陛下,燕王虽然谋反,但毕竟是皇室宗亲。臣建议接受和谈,但需剥夺燕王的军权,削减其封地,并要求他交出主要谋反将领,以儆效尤。"
建文帝采纳了陈明远的建议。最终,朱棣被迫接受条件,交出了主要将领,并被削减了大部分封地和军权。燕王之乱就此平息,大明朝再次回归和平。
平定内乱后,建文帝加封陈明远为太师,赐予他"定国安邦"的美誉。然而,陈明远却提出辞官回乡的请求。
"陛下,臣年事已高,力不从心,望陛下允许臣归隐山林,颐养天年。"陈明远恳切地说。
建文帝不舍地问:"爱卿立下如此大功,为何不愿继续辅佐朝政?"
陈明远叹息道:"陛下,臣此生已经历了太多朝堂风云。臣深知,权力越大,责任越重,危险也越大。臣愿意退隐,为陛下在民间观察民情,若有需要,臣随时可以再出山相助。"
建文帝最终理解了陈明远的心意,恋恋不舍地准许了他的请求,但仍保留了他太师的头衔,并赐予他丰厚的俸禄。
陈明远带着家人,重新回到了福建山区的隐居之所。这次,他不再是逃亡,而是功成身退。
几年后,建文帝派使者前来拜访,带来了一份诏书和一块金牌。
"陛下命臣转告太师,此金牌可世代相传,持牌者可不受约束地进出皇宫,面见皇帝。"使者恭敬地说。
陈明远接过金牌,发现上面刻着"功在社稷"四个大字。他想起了当年在朱元璋面前的那一幕,一切仿佛昨日。
使者又说:"陛下还命臣带话,说太师救驾之恩,大明永世不忘。"
陈明远闻言,心中感慨万千。他明白,自己的一生,因为那一次看似鲁莽的救驾,而彻底改变。朱元璋当年的一时"任性",不仅救了他一命,也在无意中救了大明江山。
"请转告陛下,老臣深感荣幸,愿大明江山永固,万民安康。"陈明远对使者说。
使者离去后,陈明远站在山间,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和袅袅炊烟,心中无比安宁。他知道,无论是当年朱元璋跌倒时他的冲动相救,还是后来他出山辅佐建文帝平定内乱,都是命运的安排。
在生命的最后岁月里,陈明远写下了《大明见闻录》一书,记录了他的所见所闻和心路历程。书中,他特别写道:
"君王跌倒,臣子相救,本是理所当然。然而在权力的迷宫中,常理往往失效。洪武皇帝当年对臣说'动手,杀了他',实则是在保全臣的性命。人生际遇,有时看似灾难,实则是福祉;有时看似绝境,实则是转机。忠诚与智慧,是立身处世的根本。无论身在何处,心系国家,情牵百姓,方不负此生。"
几十年后,大明朝历经多次危机,但都在关键时刻得以化解。而朝野上下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:每当国家面临危难,都会有一位神秘的老者出现在朝堂之上,为皇帝出谋划策。这位老者自称是"救驾之人"的后人,手持金牌,来去自如。
有人说实盘配资网站,这是陈明远的后代在继续履行先祖的职责;也有人说,这是陈明远的灵魂在守护大明。无论如何,那个在朱元璋跌倒时敢于伸出援手的人,他的精神和智慧,在大明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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